银狼王赫帝———努力考研中(随缘更新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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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度约厨,没得救的那种(坚定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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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殓摄】最后一头龙的坠落

OOC慎入

是生物课上莫名诞生的小脑洞(最近考试作文写多了文笔一朝回到解放前QAQ)

 

银龙约出没

 

 

*

 

那头龙就快死了。

 

它占据了整个浴室,尾端的尖锐棱角在先前的挥舞中割断了供水管道,弄得到处都是湿答答的一片。

 

这不怪你。伊索.卡尔如是说到——一来是安抚这不速之客,二来家里浴室着实太小,他早就有扩增的打算。

 

龙没动弹,蜷缩着身子护住受伤的脖颈,一双蓝眼在白炽灯下闪闪发光,但这光很快像圣诞夜最后的焰火那样沉寂下去。卡尔没法从那张布满鳞片的脸上读出点什么,他沉默地站在距龙首一米远的地方,水管断口的冷水很快就试探着漫延过来。

 

后来是那头龙打破了沉默。

 

它眼里的瞬膜飞快闭合又打开,随即发出长长的低吟,雾气般的龙息将抚摸过的水流冻成外形狂放的艺术品。

 

“请问有烤吐司吗?冷的也没关系,我只是想最后满足一下自己的味蕾,”它的嗓音像是还没变声的少年,说话的时候顺便半伸出舌头,那上面全是细小的倒刺,“当然如果能加点儿三文鱼或者煎蛋就更美妙了。”

 

黑发的考古学家愣了片刻,什么话也没说转头就走。等他回来的时候,龙似乎是因为寂寞玩起了尾巴,方才冻硬的水管又一次惨遭腰斩。

 

“刚做的,可能有点烫。”他蹲下身子把餐盘放在浴室门边——龙的舌头刚好能够着的地方,盘子里躺着两片热腾腾的烤吐司,中间夹了些培根和生菜叶,好闻的番茄酱正从叶片边缘溢出来。

 

龙并没有直接张嘴吞下食物,它用两只前爪很小心地捧起软乎乎的面包片,像个绅士一样咬下小小的一角。

 

“万分感谢!”那非人的面孔上写着明显的惊喜,背部并拢的白色翼羽因兴奋而竖立起来,“小先生,能否告知我您的姓名,这样等我见到死去的兄弟后就可以好好炫耀一番这顿临终晚餐。”

 

“伊索.卡尔。”

 

回复如此之快,一人一龙都有些意外。卡尔从没想过自己的社交恐惧在面对一头说人话的龙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甚至想要主动交流。

 

“你呢?”

 

“约瑟夫.德索尔内尔,”龙不知为何看上去开心得像个孩子,“叫我约瑟夫就好,我已经三百年没跟人说过话了——要知道,你是第一个听到我开口没有被吓晕的人类。”

 

其实还是有吓到,毕竟这世上没谁见到一头传说生物还能波澜不惊地继续喝他的下午茶。卡尔不忍心破坏这龙的好心情,试着从它信息量巨大的话语中抓住什么。

 

“约瑟夫,你为何总是提到死?”他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吐出了某个在舌尖萦绕许久的词汇。

 

龙咬下最后一口食物,舌尖卷起剩下的生菜叶咀嚼片刻艰难吞下。随后它扬起了和蛇类相仿的脖颈。那里覆盖着薄而宽大的鳞片,想必是被保护得很好——因为其他部位的鳞片是石灰一样惨淡的苍白,而脖子下方直到腹部的护甲则是看上去很舒服的奶白色。

 

“看到这个了吗?”其实不用指示,卡尔第一眼就注意到那脖子末端倒立生长的一片月牙,它只剩下一点儿角质与身体相连,切口处被冰霜冻得发紫。

 

那是逆鳞。

 

“怎么弄成这样的?”

 

“被人砍的,”龙一幅无所谓的语气,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为此我要谴责一下人类,别总是认为龙族都是些混蛋——虽然有些不敬,但我的某些前辈,比如说整天啃树根的尼德霍格,弄断纳吉尔法缆绳的尤蒙刚德,还有独占宝库的法夫纳,它们的想法我实在不敢苟同。我没有前辈们的雄心,只想呆在家乡的湖泊边抓鱼,偶尔伪装成人类混入村庄,和这些有温度的存在一起喝酒。“

 

“人类的食物令我迷醉,也因此害我失去警惕。有一个傍晚——我记不太清了,那时候脑袋被酒精弄得像是浆糊,直到帕特里斯,我的同胞兄弟,他滚烫的鲜血喷洒到我脸上,我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但束缚用的铁链太过结实,我挣断了骨头也没能逃离。”

 

“那你是怎样活下来的?”

 

龙的眼神突然柔和起来,像是靛色颜料滴进了清水。

 

“一个孩子救了我。他穿着黑衣,有着夜空一样的发,眼睛则像幼鹿那样黑得发亮。他似乎很容易被大人忽视,偷偷解开锁链的拴扣示意我快走。那时我本不可能有发动空间移动的力气,但孩子的气息让我安宁,昏迷前我还是成功发动了能力带他一起逃走。”

 

龙的呼吸有些紊乱,似乎说这些话耗费了它所有的力气。

 

“他的气息,和你一样,”半晌,它继续开口,“这也许就是三百年后我会凭感觉来到此处的原因,伊索。那孩子死去后,我一直在世间游荡。旧伤没有愈合,反倒一天天恶化。我估摸着逆鳞脱落的那天——也就是迎接死神的日子,来了次最疯狂的,没有目的地的空间移动。”

 

然后就突然出现在我家浴室。卡尔渡过地上镜面一样反光的积水,轻轻抚上龙的面庞。那些鳞片冰凉温润,锋利如刀的边缘是难以察觉的天空色。

 

“我可以试着治好你,”他的黑眸里有墨色涌动,“约瑟夫,现在还不是你死去的时候。”

 

“不,我亲爱的伊索,不用安慰我,”龙垂下脑袋将一对比水晶还剔透的龙角摆在他眼前,里头沉淀了时间的皱痕,“我害怕死亡,但更害怕孤独的折磨。这世上,已经再没有其他活着的龙,是时候去和它们团聚了。”

 

“能在最后遇见你实是荣幸,只可惜我没有过多的精力准备谢礼,”毫无预兆地,它展开一直收拢的羽翼,堪比岩石的翅骨摧毁四周浸水的墙体,“伊索,介意来一场夜间飞行吗?”

 

没有拒绝的理由。浴室的墙壁明天再请人修理也不算晚,反正家里那些冰冷标本不会引来盗贼注目。卡尔这般想到,抓住那对胜过一切珠宝的兽角。

 

龙从缺口直冲云霄,抖落先前垂死的沉寂。它亲吻云朵,沐浴月光,夜晚的色彩在那身银白鳞片上留下迤逦的梦境。它笑着说自己幼时是如何躲藏在云中,又是何如制造雨水害得下面的生物从头湿到尾。卡尔静静听着,试图不去在意那笑声里愈发明显的疲惫。

 

回光返照的时间不会长久,短暂的重生后便是加速到来的终末。龙已经没有力气完成飞行,它最大限度张开翅膀,像流星般切割空气,滑落于天际。

 

“伊索,抓住这个,”它颤抖着扯下最爱惜的那片鳞,蓝眸里渗出的泪水在极速划过的冷风中支离破碎,“对不起,不能与你好好道别。”

 

“等等!”

 

卡尔的话没被听见,因为触到那逆鳞的瞬间,空间扭曲,而他被送到市郊的湖边,安然无恙。

 

龙的坠落优雅悲凉,它的吐息冰封住空气,很快化为黎明时刻的钻石星辰。湖水为它哀悼,微波绵延数里仍带有彻骨的寒意。它仰面倒在水里,任由液体灌入鼻腔,没过眼睑,舔舐渗血的心口。最后它会永远睡在水底的软泥里,鱼儿从苍白骨缝间穿过,它将成为比鲸落更温柔的童话。

 

慢慢的,慢慢的,耸立的翅骨也已被水流吞没,可那涟漪久久无法停息。

 

卡尔捏紧掌心发光的鳞片。似乎是没能察觉被割得血肉模糊的伤口,他亲吻那带有余热的刀刃,那属于传说的唯一遗物。

 

约瑟夫,请原谅我暂时离开。现在太阳即将升起,我得回到同胞中央,去完成属于我的并不愉快的工作。等到夕阳沉睡在晚霞后头,星辰从亚兹拉尔的衣摆散落之时,我将回到这里,为你讲述母亲曾编写的睡前故事。

 

我向你承诺。他感觉到唇边的鳞片黯淡下去,随着水波的平静,像是睡着一般安详。

 

你不会再孤独了。

 

晚安,世界上最后的龙。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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